13. 西幻：被献上的牧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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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里曼斯看着黑发金瞳的少年没再穿鞋，直接赤着脚就踩在了地上，白净的皮肤与深色的地板对比鲜明，“可我们以后说不定经常会见面了，关系太糟糕也不好，你不能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吗？”

这话多少还是让狄西停了下来，有些犹豫的转回来，像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顾忌什么一样。

萨里曼斯便继续再接再厉，“而且水池里晚上也有些冷吧，教皇的房间有热水，可以暖一暖身体，然后我再帮你好好的按摩一下腿，为我的赔罪。”

“我是在真心实意的跟你道歉。”

这句话加上确实十分真诚的神情，总算还是让少年相信了他的说辞。

狄西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接下来的事情伯克德也就知道了，狄西洗完澡坐在他的床上，光明神在地上给他新任的圣子按摩腿脚，快接近天亮的时间让少年打起了瞌睡，萨里曼斯离开以后人类的意识也就回来了。

狄西睡着的时候伯克德收到了光明神的指示，但只提了塞雷格尔没死，而没有提这次神降是为了什么，伯克德先吩咐了追杀塞雷格尔的事情，才如他所说的继续睡了一会儿。

两个人都起床以后，伯克德从狄西口中得知了光明神附身时发生的事，萨里曼斯的态度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在此之前他有思考过醒来时的场景，清楚光明神对狄西的态度有些特别，可亲自跪地上给人按摩，还是心甘情愿的，无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特别。

再联系萨里曼斯对狄西说的“别学走路”和腿坏了的玩笑，对方的想法伯克德差不多也猜得七七八八了，光明神无法用真身到大陆上来，便只能让狄西的行动被限制。

这次萨里曼斯放弃了，可是下一次呢？

和别的信仰光明神的信徒不同，伯克德对光明神有所谓的信仰是出于别的理由。

外人都以为教皇是对神明如何虔诚，才会这么受到神明的眷顾，但事实上不过是因为其他的人类都太过弱小了而已。

他是从权力斗争中做上教皇这个位置的，换言之他怎么都不是一个好人，只要是必要的他就能够下死手，可同时，他也喜欢美好的东西，包括美好的世界。

光明神自然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所以他信仰光明神的理由很简单，他认为光明神是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因为世人信仰这位神明，而光明神不管性格如何，总也得为这个世界负责，并且不算滥杀无辜，勉强值得信赖。

这其实就相当于在所有能够选择的盟友中选择了一个相对值得信任的对象，而这个对象又完全足够强大，只不过他一个人类和神的力量相比太过渺小，不太能称之为结盟。

然而现在这种力量的渺小再一次成了无能的劣势。

相比别的人类，他足够强大到能够承受神降，可相比神明，他又还是太过弱小。

只要萨里曼斯想，对方就能够神降，他甚至都没法阻止，而要是哪一天萨里曼斯又起了想要伤害狄西的念头，没人能阻止一个神。

萨里曼斯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神，在今天之前对方都还算是可信任的对象，但如今萨里曼斯对狄西生起了别的念头，这份信任就开始变得摇摇欲坠了。

塞雷格尔是一个或许能杀死萨里曼斯的的人选，可是先不谈他本人对这只海妖的观感，塞雷格尔要是真的杀死了光明神，那就意味着那时对方已经比光明神还要强大了，而对方又对狄西格外有执念。

到时候他就还得面对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海妖又本来就天性凶残嗜血。

狄西是他的，不管是光明神还是海妖，都不能从他的手里抢走。

塞雷格尔需要死，光明神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狄西。”

金色短发的教皇拿着终于合身的少年的衣物，走到了新圣子的面前，“我们一会儿要去个地方。”

狄西从伯克德手里接过带给自己的衣服，看着似乎是要外出打扮的青年问道：“我要准备注意一些什么吗？”

“有。”

伯克德拿出了一大堆东西，“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遇到危险就跑，如果萨里曼斯又出现了，千万不要答应他签订契约什么的事情，他如果有别的奇怪要求，也别答应。”

这种仿佛要交代后事一样的吩咐总没法让人好好放心，“你不跟我一起去吗？萨里曼斯是不是不应该信任？”

“我跟你一起去。”

伯克德说，“但是如果萨里曼斯出现了，他用的就是我的身体，我可能没法保护你。”

这话虽然也不能让人的担心放回去，却比之前还是稍微能放心了些，狄西也就点点头。

见狄西似乎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伯克德也就走出门让对方好好换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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