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淡梁胭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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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太阳，应该还没有到酉时，正好容许她先办点事。

许书游让宋瑶即刻便去天香楼，他不方便在那里露面，但玉露胭脂的秘方却在天香楼一个叫花娘的人手中。

天香楼的管事见她带着两个人进去，便迎上来：“客官想买点什么？”

宋瑶搂着雪韵装作轻佻的样子：“听说你们这的玉露胭脂很是出名，不知我这娘子喜不喜欢？”

“看这位客官说的，我们天香楼的胭脂是整个洛城贵女们最为喜爱的东西。夫人一定喜欢。”

雪韵摸了摸脸颊：“哦？那我倒要看一看。”

管事拿来一个白玉盒，和她之前买的一样：“掌柜的，你这胭脂这般好，不知这做胭脂的花娘比起我娘子如何？”

管事收敛起笑容：“客官既然知道花娘，那我便将她唤出来。”说完使了个眼色给手下的伙计，伙计接着便去了后院。

“客官先坐。”

不多时，一个妖娆丰腴的妇女便笑着出来：“公子唤奴家何事？”

“你不是花娘，叫花娘出来相见。”

“哟！公子脾气还大，你只是买胭脂，唤我来做什么，我既来了，你又不愿见。”

“可我听说，花娘是一个男人。”

“公子从何处听得我这样美貌的妇人是男人？”

宋瑶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扇面上赫然出现一个老翁在垂钓。扇子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老翁垂钓上来的并不是鱼，而是一只青色的虾。

“这下可相信了吗？”

“公子请。”妇人做出手势欲带我到内院。雪韵和岩韵也想跟进去，妇人一把挡了回去：“这位公子和姑娘不能进去。”

宋瑶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和妇人走进内院。

后院很大，宋瑶跟着她上了二楼，室内有一老翁，须发皆白，正拿着石杵捣着花瓣。

“这便是花娘。公子信吗？”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宋瑶走上前去，便见老翁仔细的捣弄花汁，没有因为她而停下动作，甚至都没有抬一下头。

“世人皆说花娘爱花，而我觉得花娘对花也不过如此。”她盯着老翁。

老翁亦没有抬头。

“哪里来的不偏不倚，我道是花娘独爱月季。”

老翁这才看了宋瑶一眼：“小儿何意？”

“花娘种花数十载，却不知众生平等，亦不知这美人却是皆不同。”

“哪里不同？”

“美人皆美，美有不同，有美在皮，有美在骨。众花皆美，美有不同。桃花胜在浓浓春色，月季胜在端庄秀美，荷花胜在高雅清洁，牡丹胜在雍容国色。而花娘却无法使美人与花相得益彰，岂不可惜，岂不可叹！”

“小儿无知，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