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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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牛郎这混账又对织女说了什么，这雨越来越大，如天上水盆倾斜而下，沙沙的雨声穿过车壁传进车内。

从那一句话落下后，车内彻底陷入安静中，有好几分钟都没有人说话，霍琬并不在意这种安静，姿态闲适地开车。

她越是这样，她越是害怕，不知道第几次转脸没得到回应后，白绵雪的心情被搅得越来越乱。

本来会以为是火葬场中期的浪漫求婚，只要白绵雪答应最后的求婚就能改变烂尾结局，继续新造的故事线达成完美结局。

结果不过是两个心怀鬼胎的女人在玩弄这个名叫爱情的游戏？

踩着油门的脚稳稳当当地加速，刚刚时速已经高达一百一，现在正在朝一百六飙去，在盘山公路上快成一道黑色闪电，而这座山都是霍家的私产，除了这辆迅猛的保时捷在飞驰再也没有第二辆车能拦住她。

而霍琬还在不紧不慢地踩油门，冷静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正在做疯狂的事情，闲适得像是落地窗晒着太阳前喝咖啡。

白绵雪自认是个实习期菜鸟哪里经历过这些，颤抖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双手发软地抓着车顶把手做无谓的挣扎。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该不会是前面几个至今都没醒来的前辈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任务失败的？

霍琬在这一天总是心情很好：“话说你们那边是怎么说我的？”

会是冥顽不灵的石头，还是毫无意趣的傀儡？

白绵雪双眼放空：“……”

全白的会议室内，因车祸横死的小实习生站在桌子前。

桌后那戴着金边眼镜的主系统手上正拿着一份文件，听着人工智能平白直述着某个人的人生。

那机械音说：“根据分析，编号12062世界主角是霍琬，她气运强盛，一个顶十个光是嘴上嚷嚷好事一点不干的火葬场文主角，如果拿下她，我们的熵池能量将会达到空前高度，能帮助我们更好地控制新生小世界。”

听了半天，小实习生也知道主系统找她的原因，新人总是好奇心十足：“那她气运这样强盛的原因是……？”

人工智能答道：“缺少资料，暂时无法分析。”

“……”小实习生又问，“那除了烂尾的原著剧情和作者设定的身世经历，还有什么其他资料吗？”

还是那人工智能平白直述要啥没啥的声音：“没有。”

本来就紧张的小实习生更紧张了，心说这也没那也没她还攻略个dei啊。

主系统：“本来定的是谭素颖，她在6965还没出来，人手不够，这次好好完成任务给你提前转正。”

小实习生：“……”

更让小实习生无语的是主系统接下来的话，“她对外界心防很重，已经有几位同事铩羽而归。不过根据我们分析认为，霍琬因为自身原因疑心病很重，对外界攻击性很强，难以建立亲密关系，或许初出茅庐的攻略者更符合她的口味。”

于是就选中了培训都没过的她，只是她和前几任一样，都止步在七夕雨夜。

七夕夜是非常重要的剧情节点，甚至比初见还要高几个等级。

车内，雨声，霍琬的声音依然明显：“嗯？在想怎么糊弄我吗？”

白绵雪：“……”

霍琬终于在这演技拙劣的攻略者面前露出自己的好奇心：“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攻略游戏里的悲惨主角？被轻易攻破心防的脆弱者？能被一丁点施舍般情感打动的缺爱者？”

白绵雪终于受不了了，扯着嗓子尖叫道：“停下！！！快停下！！！”

霍琬顺从地踩下刹车，车却没停，保持原来的速度继续前进，她说：“很抱歉，我爱莫能助。

这辆车被人动过手脚我也控制不了，跟我一块下地狱，算你倒霉啦。”

白绵雪惨白着脸，瞳孔紧缩到极致，心跳快得几乎冲出胸腔，窒息感将包围。

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原著中的霍琬会失控冲下山崖而死，有人恨她，恨不得她死。

车轮碾过减速带，剧烈的颠簸差点叫白绵雪撞到头。

她疯了一般骂道：“像你这样被父母抛弃的怪咖能获得最终的幸福，哪怕只是一点小挫折，就已经是捡到了！你为什么总是挣扎？难道这样的人生不好吗？！”

霍琬没说好还是不好：“不自由，毋宁死。”

白绵雪满腔的不解被这正儿八经的自由宣言砸个正着，好不容易能转动的大脑再次被搅成浆糊。

在尖叫声中，黑车车轮碾过一块石头，被雨水冲刷的道路湿滑无比，车轮彻底失控，刹车在超过一定速度后彻底失灵，直直冲下盘山公路。

这个是痛恨者设下的局，霍琬笑纳了。

“轰——！”

雨夜中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轰鸣声。

火光冲天，那是连夜暴雨都难以浇灭的熊熊烈焰，将黑夜烧红。

从地上看向天空，那条蜿蜒的线终究没有继续延伸下去，像是被人拦腰剪断。

线的尾端带着火焰色，停顿许久，那抹火焰色缓缓向前移动，开始寻找那看似漫长不到边际的线的顶端。

斗转星移，白云苍狗，万千事物瞬息而过，故事倒带到最开始的时候。

记忆中那扇胡桃色房门被打开，一线光泄了进去，站在门边的男人正往里看。

装修温馨的新房间里放置着一张公主床，铺上浅粉色床单，躺着一道纤弱身影，罩着同色系被单的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如云朵般柔软。

年轻的霍北行尚没有十五年后的颓败臃肿，眉目修长身形挺拔，这么看着还挺人模人样的，他眼见女儿睡着了便不再出声打扰，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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