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书从监控中看，原本已经精疲力尽的陆远和崔华重新加快的攻击的速度，配合也越来越紧密，一点多余的问题都没有。
可完美的战斗才是问题。
更何况他们只是十几岁的孩子。
管理员冷漠的看着屏幕的画面，看着两人身后瘦小的身影，果断利用权限将这段视频掐断删除。
高东也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那摊腐肉努力地聚合着，似乎对现在的局面不太满意，腐肉流动起来，努力堆砌着已经没了支撑力的身体。
但努力许久也只是在腐肉上复原了一张脸皮。
崔华恶心的想吐，正在控制两人身体的渝迟自然也共情到了这种感觉。
渝迟撤掉了【控制】异能，默默走到了陆远身边。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异能的能力，管理员“培养”异能者这么多年，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陆远暂时没理会渝迟。
崔华难以接受眼前这种恶心的画面，她稍微走远了两步，看到垃圾桶就冲上去不停的干呕。
陆远张口询问崔华：“需要纸巾吗？让渝迟给你找找？”
崔华抱着垃圾桶：“呕——不用，我不需要呕——我自己有…唔呕……”、
渝迟适时插嘴：“让她消化一会儿吧。”
陆远点头，将视线重新移到了高东身上。
被感染的异能者还是会残存些许理智，虽然不多，但留个遗言的时间是有的。
这种感觉陆远没体会过，但上辈子经历过身边朝夕相伴的队友变成那个样子。
明明有着人类的意识，却在感染后变成了毫无理智只会厮杀吃人的怪物。
陆远蹲下身，他看着这一摊不成气候的腐肉，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悯。
肯定很痛苦。
那种不属于自己身体的组织体在体内爆开，甚至被夺取意识后，痛觉，饥饿的感觉以及双手沾满鲜血的事实，高东也会感受到。
那张黏在腐肉上的面皮就是高东的脸，他蠕动着，吼叫着，最终发出了极为悲痛的哭泣声。
“求求你，我好痛，杀了我吧。”
“好痛，好痛啊……”
“杀了我吧，不管是谁。”高东的眼睛没有睁开，他所感知到的陆远的位置，也只是在身为丧者的基础上，以a级丧者的身份感知到了陆远的异能波动，借此判断陆远的位置而已。
“你知道它的位置吧，告诉我，高东，你掉下去的那条湖，在猎场范围内的哪个区？”陆远知道，高东在这一刻已经不算是人了。
陆远做着跟上辈子一样残酷的事情，在同伴被打得半死毫无还手之力时，利用他们身为人类的那一部分，套出感染源的位置。
那张面皮做出了很是惊讶的表情，看着有些滑稽，但脸上正在蠕动的腐肉和周边跃跃欲试的肉组织疯狂的跳动着。
“啊啊啊是，是b区吧，是b区，小莱掉进了湖里，当时有东西再追赶我们，小莱用异能把冰面砸了个大洞……”高东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反应过来，然后大声呼救着。
“我好疼！！！我疼！！！”
“好疼！杀了我吧，求求你了！”脸皮嘶吼着，似乎这样就能减缓身上的疼痛感。
“呜呜呜呜好烫，我的骨头也被炸碎了，好饿啊，我好饿，刚刚没有吃饱，我的肉呢？我的肉哪里去了？”
高东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张脸看着比现在的陆远要年长一些，漆黑的瞳孔逐渐恢复，高东盯着陆远的眼睛，称得上是十分懵懂地询问陆远：“我的肉呢？”
“你很饿吗？”陆远抬起手，“我给你肉吃，好不好？”
“好好好，”高东的脸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谢谢你，谢谢……”
“不客气。”陆远催动异能，眼中无波无澜，就像是在随手做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风卷了出去，连带着那股恶臭味都消去了。
米色的地板砖上只剩下一张高东的脸皮，随着【粉碎】的异能作用，也慢慢的化成了粉末。
最终什么都剩不下。
什么都没有了。
渝迟抿着嘴唇，他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
死得无声无息。
但孤儿院的孩子大都如此。
崔华几乎都要把胃里的东西吐空了，回来的时候又正好碰见高东那张脸皮说话。
然后她默默抱起垃圾桶又吐了一次。
人面枯树那种大木头叉子虽然难看，但不会恶心到反胃，而这种一堆腐肉堆砌在一起的丧者就不同了。
它不光看着恶心，还一股腐烂的酸臭味。
对于见过不少种类丧者的崔华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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