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思 量

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写给在我身边的钟情者

那是第一次看见杨军哭，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哭得像个孩子。

我与杨军之间的故事还得从高中时代说起，因为那个时候的杨军正值热恋当中。也就只有在宿舍的时候会和我们调侃几句。

与杨军第一次碰面是夕罒与我周末没有外出，就在寝室待着悄悄的打游戏，直到我们俩同时把手伸向烟盒的时候才发现没口粮了！

夕罒连忙打电话联系朋友，问他们谁身上还有口粮。在我们还为了这一支烟而四处打电话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杨军来敲门了。我们还以为是打电话声音太大暴露了我们自己，连忙把手机藏起来。掩盖好一切痕迹的我们才去开门，本以为会迎来宿管的大搜查，没想到走进门的是杨军。

我和夕罒都长呼了一口气，夕罒上去就把杨军压在了床上：“你敢吓我！这事没有500块做为精神损失费都解决不了”。

“500？你的精神镶金边了？”

“你别管，我有我的想法”

“等一下，500肯定没有，但是我有磨砂”

听到这话，夕罒立马就把杨军拉起来了并嬉皮笑脸的和杨军说：“大哥，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杨军笑了笑：“诶，让你嚣张，我不给了”。杨军说完便准备逃跑，夕罒连忙一边叫我一边拉着杨军：“强子，关门！他身上有磨砂”。那时候的我和杨军不是很熟悉的，不过能够和夕罒走在一起的玩的人应该人品不会太差，在得到夕罒的关门指令后，我转过身便把门关得死死的。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把床拉了过来，抵在门边防止杨军逃跑。

在我和夕罒的合力‘围剿’下，杨军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磨砂交了出来。我得到了烟，自然也就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玩游戏，他们俩兄弟再这么闹都和我没关系了。

下午，我和夕罒到操场打球，对打篮球来说我就是一个小白于是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场景他负责把球投进篮筐，我负责去捡球，捡回来了就自己投一次。不知道还以为哪家少爷专门顾了一个球童！在球场上玩了一下午的我们不是到食堂吃饭，那个时候的我们好像用用不完的精力，总感觉精神粮食比食物来得更实在。

我们打完球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寝室找杨军，再点一支磨砂。夕罒抽得很快，他饿了去晚了就赶不上最后一餐了。夕罒走了以后就只剩我和杨军在宿舍，本来当时就与杨军不是很熟悉，但是因为接了人家的烟所以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聊起来。

“夕罒和我说，你之前在海南上学？”

“对的，才回来没多久”

“海南那边肯定比这边要好玩吧”

“其实都一样，只是看和谁在一起玩而已”

“那你是因为什么回来诶？那边教育水平不是比我们这边更好一点吗？”

“害，没考上，就回来了，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

“6，兄弟，我单抠一个6对你表示崇高的敬意”

“······”

那天下午我没有到食堂吃饭，就在杨军宿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杨军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实诚！夕罒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在朋友面前他什么都敢说，直到夕罒来宿舍找我，我们最后点了一支磨砂才回自己的宿舍。

晚上因为手机没电了，我实在无聊，就和夕罒闲聊起来，也就是在这次闲聊中直到了杨军的过去。

杨军之前在海南上学，不是因为成绩不好，只是因为那边的朋友都太混了。父母出于对他前途的思量就把他送回了老家，并且到民族中学就读。杨军有个女朋友叫禾丽，据说杨军对这个女孩子是一眼定情，并且为之不顾一切的追求了一年，最终在杨军不懈的坚持下禾丽也是答应了。

第二次再见杨军已经是在大学开学的前夕了，我们约定好了要一起去学校。那天是一个朋友的生日，所以在他的安排下大家也是都聚到了一起，并且在酒桌上各自聊着假期愉快的事。那个时候啊，夕罒和耳又还在一起；鸡哥和鸡嫂也还是我们眼中最有希望从校服到婚纱的一对。只是那天在酒桌上喝酒，喝着、喝着杨军就哭了，等我转过身碰了一杯酒他已经一个人跑到楼下了。

夕罒那时正好在和朋友玩扑克，我看到杨军一个人跑下去，怕他出什么事所以也和酒桌上的朋友们说了一声就追了出去。到了楼下我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杨军，无奈之下我只好打了他的微信电话：“你在哪里？”，电话的另外一头传来杨军近乎沙哑的声音：“我在左手边斜对面的草坪上”。我没有再回话，而是根据他说的方向找去，从他说话的声音来看，我感觉不是很妙。

走了大概三四分钟，我才在酒馆斜对面的草坪上找到杨军，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低着头，双手靠在膝盖上哭得稀里哗啦，我这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男人！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咋子？什么玩意儿？是酒辣脖子了？还是你抑郁了？”

他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我原本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煽情的话或者要和我诉苦，我都计划好了怎么安慰他，结果他和我说了一句：“我想她了”

什么玩意儿？这？为情所困？好，得了，自己给自己找事做，这孩子是吃了爱情的苦了，并且还决定继续吃下去。可是这大街上总不能看着他一直这样哭下去吧。我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你需要明白，你们之间既然分手了那就没有联系了。那既然都没有联系了你还哭那不是为难你自己吗？”。我当时年轻，很自信，我觉得我一定可以说服他，谁知道我杨军大哥那是油盐不进，不管我怎么说就一句话：“想她了，毕竟是我对不起她”。

实在是不明白，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那时候我就很好奇，你既没有睡她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分手也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的。那为什么你要觉得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要觉得是你对不起她？这不是妥妥的有毛病吗？

我没有再说话，杨军也只是自顾自的低头哭着。不一会儿他抬起头和我说起了陈年往事。

原来以前杨军在海南上学的时候不单纯的因为结识了那些混的朋友才被送回来，更是因为那时候他在学校内的玩法，怎么说呢？毫不忌讳的说领先我们好多年。父母因为平时工作太忙，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管教他，所以才决定把他送回老家读书。

杨军在海南上学的时候，不说怎么辉煌，但足够配得上“传奇”二字。杨军在海南上学期间因为长相清秀，并且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所以啊很得女孩子喜欢。他和我说最多了时候自己一个人和四五个女孩子保持着所谓的‘恋爱’关系，但那时候大家都还小，所知道的事情不是那么多，所以那时候谈恋爱也和过家家一样。如果说他的语言能力是他拍拖其他女孩子的利器，那初中阶段杨军的颜值简直就是大杀器。据朋友之间流传，在海南曾经有女孩子自己开好房间让杨军去找她，奈何杨军那时候不懂啊，也很厌恶这样的事情所以杨军直接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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