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皆是意难平,赵宴礼就是南宫月最大的意难平。
赵宴礼的容貌,确实是最出色的,就是性子太冷,尤其是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总能让她惶然无措。
可他有时候会在打雷下雨的时温柔哄着她入睡,会在生病时耐心喂她喝药,会在心绪不佳时拿着从宫外买的糖纵着她,会在她癸水初至时温言宽慰……
只要他想,星星月亮都可以捧给她。
如他不想,会拒人千里之外,课业不准别人代做,拘着她不准和伴读玩闹,罚她抄书抄到半夜不准她哭,板起脸来,就是冷面阎王。
还有一句君臣有别,冷漠地将她排除在外,令她不敢放肆骄纵,任性胡为。
南宫月想要他的温柔娇宠,却又讨厌他的冷漠无情。
那日她从重华宫走后,就再没有去探望过,听说他人已经醒了,伤口却还没有愈合。
她拜托小舅舅去给他看伤,小舅舅回来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死不了”,她就没有再问。
在朝堂大臣们的眼里,她和赵宴礼应该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关系吧?
一个没权没势的傀儡女帝,一个权倾朝野的野心佞臣,一个娇弱的小白兔,一个凶狠的草原狼,焉能共存?
她这只小兔子,不知何时就被那只大灰狼吃得渣都不剩了。
两年前他带兵出征伊始,萧丞相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时候,南宫月有了收回王权的想法。
收回王权困难重重,已经手握大权的赵宴礼何岂可甘心放权,她又不能逼反他。
能有什么办法,兵不血刃地卸了他权?
“陛下,陛下?”
衣袖被轻轻拉扯了一下。
南宫月低头,看到那只紧张而指腹泛白,捏着她衣袖的手,被她扫了一眼,那手仿佛被烫到般,迅速收回到宽大的衣袖里。
慕凌风眼神躲闪,好似羞赧地侧身避开了她的视线。
他的侧颜,神似赵宴礼。
却比赵宴礼多了几分温润,少了几分冷冽。
赵宴礼的眼神总是冰冷中透着捉摸不透的淡漠,他大概不会脸红,不会窘迫,也不知他在喜欢的人面前,像不像慕凌风这般,满心满眼都是心上人的模样。
慕凌风虽避开了南宫月的视线,余光却发现陛下一直盯着他看,这让他神思浮动。
他年少时陪着她在宫里读书,一起逃课,一起挨罚。一起上树摘花,下水摸鱼,她那时候欢欢喜喜跟在他后面,喊他凌哥哥……
先帝曾和他祖父玩笑,要让他做驸马都尉。
后来,他被祖父勒令出宫,回了涿州老家……
“陛下。”
慕凌风回过身,专注地望着南宫月的眼睛,仿佛无限情思藏在眼角眉梢里,呼之欲出。
“慕卿,那日如果得空,寡人会去看看的。”
南宫月堵住了慕凌风的话,未给他开口的机会,有些话,还是不说破的好。
“当真?陛下当真能参加我的冠礼吗?我会一直等着陛下的。”
慕凌风开心极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南宫月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她忽然想开了,既然迟早选凤君,那看一看也是好的。
既然要选,还是选一个合心意的吧,如果是慕凌风的话,也还不错。
他长得好看,尤其是侧颜,如果选凤君的话,他的家世,相貌,都是无可挑剔的。
况且,他还一心爱慕自己,自己小时候不也说过要嫁给他的傻话吗?
要选凤君,和她长相厮守之人,她希望那个人是一心一意恋慕她,全心全意将她放在心上的。
至于自己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皇家哪有喜欢和真心?
慕凌风,很适合做她的凤君。
……
夜幕降临,漆黑如墨的天幕上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颗星。
南宫月批完折子,直到戌时方归。
远远看一个窈窕的人影,打着灯笼焦急地走来走去,一见到她,灯笼一甩立刻跑了过来。
“陛下,您可回来了,您可得为我做主。”
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带着无限委屈,哭得断断续续,也不顾什么君臣礼节,一上来就搂住了南宫月的腰,大哭起来。
南宫月急忙向齐公公挥了挥手,齐公公心领神会地带着宫人远远避开。
来人正是大长公主的嫡幼女,她的小表妹庄玄素。
大长公主答应主持太皇太后寿宴,三五不时就会进宫一趟,南宫月将内司令柳茗指派给她,助她在后宫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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