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小姑娘很好奇，不单是因为申请腺体类型的变化，还因为申请beta腺体这件事本身也是很罕见的，这也就是在她们腺体中心总部才能常作储备，像其他城市分部的库房里都不见得有beta腺体，都得提前好几天打申请从总部调。毕竟所谓腺体研究自然是指alpha和omega的腺体，beta的腺体在分化时已经死亡了，所以beta才是beta啊。

程书接过箱子掂了掂，这是她的一个习惯动作，回答小姑娘：“发现了一点新的东西需要研究一下。”

小姑娘点点头：“哦。”

“谢谢啊。”

“不客气~”小姑娘对程书态度特别好。最开始对程书有印象是因为听说这是腺体中心附近唯一一家在地下室办公的药企。腺体中心附近林立着腺体研发药企，这是因为研发用的腺体需要在腺体中心申请，且腺体的保存时间又很短，为了不浪费时间，腺体研发药企就都把研发部设立在附近。有一次小姑娘被借调到仓库加班，半夜下班遇到酒鬼骚扰，被吓个半死，这时候正好碰到刚从地下室出来的程书，程书弯腰拎起一块砖头就过去了，成功把酒鬼赶跑，小姑娘万分感谢，自此每次程书来取腺体都会聊几句。

程书拎着冷藏箱刚走进实验室，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摸出来一看是沈灵打过来的。

程书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小灵儿，什么事？”打开旁边的机器。

“姐，上次大哥准备的给妈妈做基因编辑的钱，现在我转给你吧，你那边研究不是需要用钱吗，虽然不多，但也能管点用吧。”

“不用，不需要你们那点钱，你俩还是留着筑爱巢吧，我这边已经解决了。”放转按钮。

对面听到“筑爱巢”这个词忍不住磕巴起来：“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书笑了一下，“哦，不知道啊，等我忙过了这一阵，好好找你谈谈，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对面的沈灵瑟缩了一下，赶紧说第二件事：“姐，我听大哥说司氏的风投部刚刚独立成公司了，好像还特意请的他们老板的发小回来做风投公司老大的。”

程书停下拆箱的手，独立成公司了？想了想：“没事，司逸这种人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数的。”

“哦。我这边的真的用不上，给你吧，我们还有钱的。”

“呵，都‘我们’了啊，行了，不缺你们那点钱。”

在孤儿院的时候，沈灵就很喜欢跟在程书后头跑，程书也不在乎，也会在她受欺负的时候保护她，所以在沈灵这里的程书的话是很管用的：“哦，那姐你忙吧，如果需要的话记得跟我说。”

“知道了。”

程书戴着一次性手套将beta腺体从冷藏箱里取出，放到机器箱里，合上盖子，按下按钮，腺体开始进行电反应，旁边的屏幕上开始密密麻麻地记录数据。

程书将机器通过电反应后记录的各种数据和之前的omega腺体记录的数据做对比，beta腺体的确就像是在教科书中学到的那样，是一种死亡了的腺体。

但是不对。

如果它真的完全死亡了，为什么能感受到来自于alpha的威压。这种威压并不是用用五官用身体语言传达过来的，它就是来自于腺体，那么能感知接收到这种威压的腺体又怎么会是死亡的呢。

为什么在社会层级中明明处于高位的beta，却也会无意中感受到下属alpha的威压呢。

正在这时，电脑屏幕右下角冒出了犄角小怪物，糯糯的小男孩声音播报道：“亲爱的程书，有一封标注为重要来自于古树资本施昊的邮件已送达，请查阅哦。”

程书打开邮件，邮件的内容是司氏集团旗下的古树资本已经收到和平生物的商业计划书，对此很感兴趣，想约个时间造访贵公司。

程书回复随时可以，对方很快回复过来如果可以就明天上午，这边自然同意。

司逸接到私家调查给他的回复时非常意外。对方回复的信息是在事主给的调查时间段内，的确查到了丹秋女士约见程书女士的信息，但因为是四年前，当时约定的地点进出录像已全部被覆盖，并且因为程书女士的设备，包括私人及其公司设备都有加强防护墙，无法获得任何有效信息，所以很抱歉此次未能圆完成调查任务，因此只收取基本调查费用。

所以他母亲当年的确联系了程书，但程书为什么不跟他说呢？甚至单方面……提了分手。

司逸看着相框里的女儿，拨通了程书的电话：“我想带甜甜去吃饭。”

程书被打断思路，声音不是很愉快：“不是说好的等到放暑假去你那边吗？现在没时间。”

“吃饭为什么没时间，总是要吃饭的。”

“她要吃她姥姥做的饭。”

司逸顿了顿，问道：“我可以去陪她吗？”

程书直接拒绝：“对不起，我家ao免进。”

对面好一阵都没有声音，程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硬了，缓和道：“你晚上可以和甜甜视频，给你闺女讲睡前故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司逸忙问道：“她喜欢听什么故事？”

这话一下子把程书问住了，事实上程书陪甜甜入睡的时候很少，她回到家时甜甜往往都睡着了，母女俩的互动早晨居多，程书只能糊弄道：“你讲的她都喜欢听吧，毕竟你和她长得这么像，又是她爸爸，声音还好听，随便讲讲，我相信你的品味。”

对于程书这种张嘴就来的彩虹屁，司逸花了几秒才适应，当年两人恋爱的时候程书就是这个样子，时隔四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有点回来了。

放下电话后司逸怔愣了一瞬，才想起要找找适合三岁孩子读的童话书，他把市场上名气大的都找出来过了一遍，觉得立意不行的去掉，觉得文采不够好的去掉，觉得这故事怎么教唆孩子逃学啊不行去掉，选来选去才留下了那么几本。

程书来不及回家了，跟她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了晚上司逸要跟甜甜视频的事，让甜甜先用她姥姥的手机。

吃饭的时候，姥姥把这事告诉了甜甜，甜甜点点头。

等吃完饭姥姥把手机拿过来，甜甜忽然想起妈妈的抽屉里还有一个手机，就是那天翻出来的，她蹦蹦跳跳打开抽屉，发现果然还在。

甜甜拿起手机，开心道：“姥姥，这里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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