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书夜晚，桌前被摆了冒着香喷喷热气的西红柿炒鸡蛋，麻婆豆腐，红油抄手。
古堡，江暮的主卧里，沈筱把颗粒饱满的白米饭放到江暮手边：“晚餐，不臭，王尝尝合不合胃口。”
江暮：“……”
江暮抬眸端详沈筱，眼神讳莫如深。
沈筱：“……怎么了，王？”
江暮收回视线：“没什么，你坐吧。”他朝灰色石桌对面抬下巴，又把白饭轻放沈筱跟前。
沈筱抬手示意“不用”放回他桌前：“本就专门做给王吃的。”
骨架雕刻成的枝形吊灯在天顶闪烁幽幽灯火。
沈筱正襟危坐，十指交扣搭在桌上，纤长的眼睫洒下一道忧郁的阴影，他分析道：“荒芜星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基础条件太差，丧尸之间关系松散，可以说是整个荒芜星里除了古堡内部，其它地区基本没有管理可言。”
话音刚落，就见江暮乌黑的眸底闪动了一下，仿佛有某种情绪在瞬间踊跃出来。
沈筱陡然顿了一顿。
是不是不该在丧尸王面前，如此直白地指出荒芜星的问题？
“……”
江暮放下红油抄手的勺，凝视他，空气一度宁静，他没有表情的时候整个身上的气场冷如数九寒天。
沈筱说：“我……”
“所以今天我才召集丧尸议会，需要尽快构建起基层组织的管理制度。”谁知却见江暮似乎并不是在生气，而是蓄了某种爽快，但又因极度的克制，这种爽快被掩藏得几乎令人难以觉察。
江暮靠在白骨制的椅上，大模大样翘起腿，情绪逐渐拔高，不吐不快：“荒芜星存在的问题，何止你说的这些，荒芜星压根儿就是个鸟不拉——”
说到一半的话蓦然刹住，江暮猛地倒吸口气，他闭上冷黑的眸，骨节分明的手攥起了拳甚至绷出隐隐约约的青筋。
……
江暮的眉间闪过极度的烦躁和不耐。这模样就算是在头顶配上几行骂人的脏话，也丝毫不违和。
沈筱：“？”
“王……你好还吗？”
沈筱视线落在江暮抵在额前的长手，江暮的皮肤本就苍白，此刻指节绷得更是惨白近乎透明，如果仔细看，白色发间其实还有微弱的汗。
怎么了这是？沈筱关心地问：“身体不舒服？”
江暮再睁眼时，半点人情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黑眸像死水，嗓音没有波澜。
“你继续。”
恍恍惚惚，沈筱打量一眼江暮，说：“使得荒芜星始终如此破败，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缺失稳定的收入来源。”
江暮只是沉寂谛听，沈筱说：“王如果想振兴荒芜星，须向星际打开市场，打造并形成独具特色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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