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夺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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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魅离坐于山坡一块高高耸立的岩石之上，居高临下将战斗情况尽收于眼中。与犬夜叉每一击都用尽全力不同，杀生丸的战斗方式简直像是一门艺术，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出招，都是恰到好处，从不多用一份力量，也从不落空，身形展动间，优雅从容，完美到无可挑剔。

伽魅离撑着下巴，暗想：“看来这犬夜叉要追上哥哥的力量，只怕没什么希望了。不过话说回来，犬夜叉成长的速度也够快的了，短短几十年，就能到这种地步。单以这大妖怪之血传承的蛮力来看，别说是杀生丸，就是犬夜叉，也是目前的她难以抵挡的……”

杀生丸的目标依旧是铁碎牙。

对于父亲的力量，如此迷恋吗？虽然被刀所拒绝，虽然因此而失去了一只手臂，还是这般不依不饶地纠缠着弟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吗？

“还不能将铁碎牙运用自如吗？犬夜叉！我完全看清你的刀法，不过是拿着大刀在耍。”轻松避开犬夜叉砍劈的杀生丸，不忘口中嘲讽。在犬夜叉露出破绽之时，右手扣住了犬夜叉握住铁碎牙的手腕，释放爪毒，令犬夜叉忍不住痛哼出声。杀生丸淡淡道：“再不松开刀，你的手就要融掉了。”

犬夜叉忍着剧痛，左手也握上了刀柄，竭尽全力反击，吼道：“在那之前，先把你砍成两半！”

犬夜叉毫无章法、胡撑蛮缠一般的顽强战斗方式，一时竟将杀生丸也逼退了几步。

杀生丸眼眸微闪，冷冷道：“讨人厌的小子。”松开犬夜叉的手腕，右手挥动，亮绿色的光鞭攻势看上去并不凌厉，但只是两招，一鞭击中犬夜叉手腕，一鞭击中铁碎牙，巨大的力量便令犬夜叉手腕剧震，铁碎牙不受控制，脱手飞出，解除了变化，插在地上。

犬夜叉不禁暗呼了声：“糟糕！”身形晃动，便欲奔过去将铁碎牙拾起。但只跑了两步，便停住脚步，因为杀生丸凌空的身影已经在铁碎牙旁边轻轻落下。

铁碎牙在杀生丸的左侧。只见宽大袍袖之中，杀生丸左手伸出，握住了铁碎牙。

“什、什么？”

不止犬夜叉大吃一惊，不敢置信，伽魅离也十分惊讶——杀生丸的左臂已经长出来了吗？但这念头只是一转，便立即发现不对——虽然战场中妖气横溢，但那分明是一只有着人类气味的左臂！这也是为何铁碎牙的结界没有拒绝的缘故了。

铁碎牙一到杀生丸手上，就发挥出了它原本的恐怖力量，只是顺手一挥，便将地面劈开几道又深又长的裂缝。幸亏犬夜叉反应敏捷，向上纵跃才闪避开铁碎牙的锋锐刀气。

人类的手臂居然能够抵受得住杀生丸的庞大妖气？竟然还能握着妖刀战斗？

伽魅离疑惑不解的当口，那一直像背景一样站着不动的黑色巨妖突然伸出巨掌朝伽魅离所在的山峰拍下。一时间，山脉震动，隐藏于这座山中的成千上万的妖怪们均被惊得跑了出来，飞向天空。

杀生丸扬起了刀——只是为了向犬夜叉展示铁碎牙真正的威力，杀生丸居然将山中的妖怪、连带着整座山峰都毁了……

险险避过铁碎牙霸道力量的伽魅离，瞧着那像是着火一般红光闪耀、还残留着庞大妖力的、原本是一座山峰如今却变成长长深壕的大地，伽魅离不禁有些后怕。刚才若不是本能觉得危险，稍稍逃得慢一些，在这样的力量之下，她也肯定像那些妖怪和那座山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灰也不剩了。

惊魂稍定的伽魅离小心移到犬夜叉一伙躲藏之时，杀生丸与犬夜叉的战斗瞬息已是数变。

杀生丸失去一臂时犹能够将犬夜叉打得狼狈万状，更何况铁碎牙在手？这种情况下，身为半妖的弟弟对上大妖怪兄长，根本算不上交手，而是犹如蝼蚁对上巨象，毫无胜算。所以，人类法师弥勒打开了可以吸收任何东西的、无底洞一般的风穴，但是没多久就被有备而来的杀生丸手中的毒虫封印，人类法师也中了毒有性命之忧。

眼看犬夜叉要丧生于铁碎牙之下，然而，一支破空而至的人类少女戈薇之箭，竟然把铁碎牙上的妖力净化了。

戈薇喝破了杀生丸的左臂之迷：那是镶上四魂之玉碎片的人类手臂，所以才能够使用铁碎牙而又能够承受杀生丸本身的妖力。

又是四魂之玉……真是不甘寂寞的玉啊，处处都在显示着它的存在，让健忘的、随遇而安的伽魅离都对它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另外，戈薇射出的箭上的灵力，也让伽魅离感兴趣——那箭上纯净又强大的力量，颇似几十年前源飞羽那一箭就将怪物消灭的灵力之箭。

虽是已经解除变化的、失去威力的铁碎牙，杀生丸也不肯放手。左手握刀，右手光鞭，依旧稳稳占于上风。犬夜叉的速度倒是快了许多，每一次都成功避开了杀生丸霸道的光鞭。他竟然能够在战斗中不断成长。这让伽魅离十分佩服。

犬夜叉又一次闪过亮绿色光鞭的攻击，凌空跃起，掠过杀生丸头顶上空，在地面凸起的土墩借力转折，转瞬已经跃至杀生丸跟前。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杀生丸的光鞭失去了优势，眼看犬夜叉的散魂铁爪将将够着杀生丸的躯体，杀生丸表情淡定，既没用光鞭，也没用毒华爪，只是右手直接挥拳，单单凭着蛮力，一拳就将空门大露的犬夜叉打得直飞了出去。大妖怪的力量与同样具有大妖怪之血的坚韧的半妖之躯，将地面砸出了一道深坑。

实力悬殊的战斗竟也能这般精彩，但战斗双方是流着同样大妖怪之血的亲兄弟，伽魅离还真难预料这战斗的结局。

“咻！”破空之声响起之时，专注于战斗的杀生丸的妖铠竟然被戈薇一箭射碎。伽魅离心中也不禁为之喝采。不过，杀生丸的表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杀生丸微偏着头，俊美的脸上怒意并不明显，只是说道：“犬夜叉，让她停手吧。就算只是半妖，但身上流着大妖怪之血的你，临死的时侯，也不需要人类援手吧？”

犬夜叉看了眼杀生丸，转头喊道：“戈薇！你别出手！”

戈薇像往常一样不听劝，自信地道：“没关系，这次一定会射中！看见了，四魂之玉！”利箭带着强大的灵力破空而去。

杀生丸站在原地，没有闪避，只是伸出右手，接住了破魔之箭，绿芒闪过，这一枝人类制造的箭瞬间被妖毒融化。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杀生丸左手的铁碎牙扬起，挥向戈薇，声音冰冷：“叫你别碍事的，没听见吗？”

本已经回复成锈刀模样的铁碎牙，贯入杀生丸庞大的妖气，竟然硬生生出现变化，凌厉之极的力量瞬间卷向脆弱的人类少女戈薇。

“可恶！”犬夜叉扑了过去，护住戈薇，以自己的后背承受铁碎牙的威力。与此同时，结界内，在看到戈薇不自量力地射出第二箭之时，便料到定会激怒杀生丸的伽魅离，轻声念道：“立土为山。”顿时，杀生丸与犬夜叉之间迅速竖起层层岩石之壁，虽然立即被铁碎牙击成碎块，但刀的威力在经过石壁的数次阻挡之后，减弱了许多。

土壁虽在一瞬间消失，但突如其来的灵力波动，众人还是觉察到了，均惊异不定地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