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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医生!顾医生!”
“46床病人又摔倒了,还不要我们扶,你快去看看吧!”
年轻的小护士在办公室门口探进半个身子,愁眉苦脸地说道。
最近几个月,护士站最怕听到的就是46床病人的名字,奈何她是刚来没几天的新人,于是被派去应付46床的倒霉蛋就成了她。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顾崚打完病程里的最后一句话,脚步匆匆地走出办公室。
46床所在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顾崚走进病房时,床上空无一人,他熟门熟路地绕到了另一侧。
窗户与病床之间的地上,坐着一个人,衣服上沾着一些污渍,姿态有几分狼狈。
“护工呢?”他没有急着去扶人,先环顾了一圈,这是间单人病房,一览无余的房间里显然只有面前这位。
姜凭不耐地胡噜了一把挡住眼睛的头发:“我让他滚了。”
虽然已经猜到,顾崚还是忍不住皱眉:“姜凭,这已经是你赶走的第十一个护工了,我们医院护工中心的护工没有一个能受得了你的脾气,你能不能——”
“不能。”休息够了的姜凭伸手拽住床边的栏杆,费力地拖着毫无知觉的下半身往床上爬,可惜有心无力,尽管额头和脖子上沁满汗珠,他还是再一次摔倒了。
顾崚看不过意,两步上前,一手扶着姜凭的背,一手从膝盖下绕过去,很轻松地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期间姜凭挣扎了一下,但力量微弱的直接被忽略了。
“我给你换件衣服。”顾崚转身去开柜子,他摸到姜凭背后全湿了,也不知道到底出了多少汗。
自从三个月前的那场车祸后,姜凭就不能走路了。
所有的检查都做了,会诊也请了,他甚至特地去找了自己已经退休的导师,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姜凭的腿没有任何问题。
车祸导致的伤并不严重,他的腿只是软组织挫伤,根本不可能出现瘫痪这种情况,无论是骨头还是神经,通通都是正常的。
“我昨天跟你说的,去心理科看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顾崚个高腿长,平和的目光经过半框眼镜的折射多了点锐利的味道,一身笔挺的白大褂被他穿的像是要去走秀。
平日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病人和小护士。
“不去。”但这副英俊的皮囊显然对姜凭毫无作用,他一把夺过顾崚手里的衣服穿上,张口就是拒绝。
说实话,他挺烦顾崚的,自作主张的关心和照顾就像冬日不合时宜的花,枯萎比盛开更仓促。
“方瑞琴让你这么说的?”
顾崚顿了顿,指出姜凭的言辞不当:“她是你妈妈。”
“哦,我妈让你说的?”姜凭没什么所谓地换了称呼。
“阿姨没有这么做,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当然要对你的病情负责任。”说着,顾崚的声音一沉,“如果你坚持拒绝心理治疗,那么我会跟阿姨建议签字出院,你现在的情况,完全没有在外科住院治疗的必要。”
“出院?要是我不同意呢?”姜凭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划了两下,打开通讯录翻找起来。
“姜凭,这里是医院,不是疗养院,早上我打过电话给阿姨,她也同意我的建议。”
“一口一个阿姨,你跟我妈关系倒是不错,还挺像回事的,她为了让你关照我,没少跟你套近乎吧。也是,要不是我在这里躺了几个月,他们婚礼恐怕都办完了……”姜凭嗤笑一声,眼尾微微上翘,情绪不明,视线停在屏幕的某一处,找到了。
“顾医生这是……替你爸着急了?”
“姜凭!”顾崚怒斥出声,理智提醒他这是自己工作的地方,他只好慢慢压低了嗓子,“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你要我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姜凭低垂着眼,漆黑的瞳孔里反射出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的白光,语调拖的很长很慢,“我可是个抑郁症患者啊——”
“我看过你的病历,你患上抑郁症两年,期间症状反复,直到去年开始好转,但是从三个多月前,你的精神状态持续下落,你却拒绝服用一切抗抑郁药物,也不接受医院安排的心理咨询,姜凭……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好起来是不是!”
顾崚眉心皱起,像是打了个死结,他早就知道姜凭,不过两人并不相熟,甚至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今年二月的一个深夜,他刚好在急诊值夜班,一辆救护车“乌拉乌拉”地冲进医院,他爸却跟在担架后面跑了进来。
那是他和姜凭第一次会面,不过是单方面的,因为当时的姜凭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了。
被他爸搀扶着的方阿姨情绪十分崩溃,反反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他吃了药,一整盒药!他全吃了!”
“什么药?”
他爸掰开方阿姨紧紧攥着的手指,递给他一个纸壳,他瞥了一眼,盐酸舍曲林片几个小字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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