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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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一个人在工作上能捅出多大的篓子，乔知言这回算是给自己刷新了记录。

近来剧本流程过半，社团也在陈谦的带领下开始了初步工作。分配角色，设计场景，敲定服装，订购道具等等，过程中也常常与乔知言沟通修改。

改编剧本并不是简单地把小说改成对话模式就好，话剧的场景有限，往往只有几幕，于是剧情上就得跟着删减与修改。往往陈谦的意见过来了，乔知言得在脑海里琢磨半天，灵感有时来得猝不及防，所以近来实习时，她常常偷摸着打开剧本文档，及时把灵感记录下来。

比如这天上午，刚忙完工作的她忽然来了灵感，趁四下无人连忙打开文档‘唰唰唰’地记录着。猝不及防的推门声，猝不及防的脚步声，和猝不及防从她背后传来的人声，吓得乔知言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

是教学部主任冯老师来找她，“小乔，你在忙呢？听课记录写好了没？几个实习生里就你没给我了。”

冯老师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幸亏，幸好，万幸乔知言在跳起来的同时，眼疾手快地关闭了文档。她惊魂未定，又强装淡定道，“冯老师好。听课记录我半小时前已经发送到你邮箱了。”

“是嘛。”冯老师一愣，“我刚才查看过，没有啊。那你再发一次，快点儿，我得赶紧打包给校长。”

“好的。”

冯老师走后，乔知言又把记录发送了一次，随即就赶回大学去了。今天下午她还有课，课后还得社团聊剧本。近来她越发觉得，去社团溜达一圈，喝着陈谦特意买给自己的奶茶，和傅湘湘他们聊聊八卦，是一件特别放松的事情。

于是当她到得早了些，社团活动室里只有陈谦一个人时，连陈谦都狐疑地问她，“发生什么好事儿了吗，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乔知言把帆布包一丢，四平八稳地往椅子上一躺，又招招手，随即一杯奶茶就被递到了她手里。

“每次来，都有社长亲自买给我的奶茶，怎么能不高兴？”乔知言笑容可掬地插吸管，“我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我把钱给你？”

“不必。你帮忙改剧本，社团也没给过你钱。”陈谦道。

“这倒是，”乔知言扬眉，咕噜噜地喝着，忽然想到了一则可以回报他的趣闻，就神神秘秘地凑了过去，“既然奶茶我是白嫖了，那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儿。”

“什……”陈谦正低头看经费账目，他不知道乔知言瞬间移动到自己身后了，一转身差点儿撞她身上，他连忙稳了稳身子和……心跳，才道，“什么趣事？”

“还记得欢欢吗？你造了个文绉绉的句子给她，让她拿到了第二朵小红花。”

陈谦当然记得，笑了，“恭喜她。”

“下课后，她还想找你，把红花给你看。她在刘老师面前是这么形容你的——那个男老师，高高的，瘦瘦的，帅帅的！”最后三个字，她还加了重音。

“哦，是嘛。”

“……你的反应好平淡啊。”

“那我应该怎么反应？”

乔知言无趣地撇撇嘴，“好吧，我想起来了。傅湘湘他们说过，一直有女孩子追在你身后，估计这种溢美之词，你听得够多了吧。”

陈谦整理账目的手顿了顿，“……别听他们乱八卦，我身边没什么女孩子。”他说着，下意识地瞥向乔知言，见乔知言好像又被其他东西吸引住了，一边吸奶茶一边盯着手机看。陈谦不禁苦笑一声，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