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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闻歌迟疑地问出口,引得身旁的梦留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师父未因老伤病从这座宅子里离开时,便同他说这户人家的小姐从来都是闷在闺房里,一步也不能迈出去。他来不过半月,平日里见上一面也难,甚至不曾正面瞧过她究竟什么容貌,更不必说看她被人推着站在日光下,晒一晒太阳了。

不过他蹙眉头倒也不是因为这些,所谓容貌如何当下的确看得分明,但再分明也不及梦里。

他没有想过这么快,她便会入梦。

大姑娘的病症诊了多时,也是习以为常。无非就是半路遇上了新来客,同自家打听了些事,言语之间提及了那句“三郎”而已,当时说,当时也便忘了。

他如惯常一般躺在榻上,阖眼沉沉睡去,梦里的自己却全然变了模样。

他身着的不再是一席云水长衫,一身铜绿的褶衣,袖角领前皆是补丁,洗得泛白。额前半点须发都被藏在了布巾里,束在了脑后——

若不是掌心里那处月牙形的胎记,他简直不敢将梦里的人认成自己。他的魂魄似乎与他合为一体,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迈着,从一户宅子的别院里的侧门挤了进去。

未曾走几步,便被人从后面蒙住了双眼。他却没来由觉着高兴,抚上那双柔软的手,轻笑道:“别闹了,快些放开我。”

身后的姑娘没应声,立在他身后的石凳子上,贴着他宽阔的脊背,将下巴浅浅搭在他的肩头,佯装生气道:

“他走了十天半月,你便也十天半月不来见我?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便不该救你回来,还给你做补汤了!”

他转过身去将人打横抱起,就近钻进了一间柴火房,捧着面前人的脸便印上了她的唇。

辗转厮磨了许久,竟在亲近间尝到了几分锈味,她吃痛地推开他,埋怨道:“你下这么重的口做甚,咬疼我了。”

“太久不曾见你,我也心慌得紧。”他依旧离她很近,梦留透过这双眼睛,看清楚了眼前人的脸。

他记得那一日他被拉住时,曾近距离地看过她的脸。那张脸憔悴、没有血色,但眉眼与唇形皆渐渐与梦里这张脸重合。

只不过梦里的人与之相较,更艳丽,更灵动,更有人气。他的手依旧紧紧搂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耳畔哑声道:“我们往后见面的日子,只少不多了。”

“他对我们的关系,或许已经有所察觉,不然为何前脚刚赴任,后脚便将我派去二房那边,成日歇在铺子里,回也回不来。”

“我这次是趁着买卖成了,讨个甜头逃了半日活,才能与你见上一面。过了今日,就不知下次再见着你,又是什么时候了。”

姑娘顿时便红了眼,将头埋入他的胸膛,眼泪顺着衣襟渗入他的皮肤,连同胸前的那一片都湿热湿热的,烫得他心尖也痛了起来。

“别哭。”他替她揩着泪花,“好不容易见一回,笑一笑多好,别哭啊。”

“那个畜生,若不是当初我爹为了我兄长逼着我嫁给他,我又怎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可我一想到,若是这一切没有发生,我没有嫁入高家,也就自然遇不到你。”

“这样一想,我又舍不得。每每至此,我便不知我这桩婚事带给我的,究竟是福是祸。”

她抬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和离一事我做不了主……三年无所出,他养着后院这么多女人孩子,在我之前在我之后的比比皆是。既然如此,又为何偏偏不肯休了我!”

“若是能离开这里,我同你去哪儿都好,就我们俩,即便是吃糠咽菜,至少日子也是甜的。”

她泪意更甚,而他又不擅口舌,只能笨拙地哄道:“他不肯,定然是因为当年救了你兄长。如今你兄长的官做得是如日中天,他有挟恩之处,自然找不出理由与你割开关系。”

“我知道,”她抹着泪,“如今我爹爹管着盐场那一片地方,出入都须经他点了头才能办成事,若是我惹了他不快,阿娘也要遭连累,受爹爹的气。”

“可我真的忍了太久了,我为他们做得还不够吗?为何他们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就要我当成那个垫脚石,就要我过得这样煎熬?”

“是我无能……”他无力地垂下手,“我这辈子什么都敢去搏一把,唯有权字当头,搏不了半分,只能做那一只被人随意即可碾死的蚁虫,什么也撼动不了。”

“他们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出身,是生来就有,你如何能选得了?”她仰起头,脸上又重新现出了笑意,“我们已经这样苦了,又何必自怨自艾。在我们还能在一起的片刻里尽情享乐,就算是死了,我也没有遗憾。”

他低下头追着吻她的唇,轻轻抚着她的手臂,却不敢用力。衣衫遮蔽之下,是不能入眼的、刻骨铭心的伤痕。

梦留在长久的气息交换间逐渐失神,却感到自己似乎在抽离这副身体,在梦里如入睡一般合上了眼帘,而再度睁开,眼前便是一片模糊的雨帘。

他被人掐反剪着两手摁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泥泞。地上的沙砾与石子混着泥水被搅在一起,摩擦着他的半张脸。

咸湿的雨水流进脸上剐蹭出的伤痕,先是一片刺痛的火辣,而后疼痛被被血与水浇灭,开始不断发麻。

“是你做的。”

“是。”他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声线苍老,来人不是她的夫婿,而是她的父亲。梦留停在这副躯壳里,不清楚前因后果,只猜测大抵是被人捉住了,要有一个人担责而已。

他被扣在地上,看不见面前人的脸。这么说不对,应当是那人的脸,他这样的奴仆不配看见。也正是他这样的奴仆,竟敢胆大包天觊觎谢氏的明珠,勾得有夫之妇红杏出墙——

他这样一个无名匹夫,一无身份二无地面,连人都算不上,做出这般犯忌的出格事,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是我做的。是我早些年在马房旁无意见了夫人一面,便对她起了歹心。也是我故意换了她出府乘的车舆,有心接近。也是我讲她打晕了带出府,想要将她关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她。”

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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