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0：双重身份

（昏迷中的呓语）

噬魂虎的尸体重重倒下，叶清雪收剑入鞘，冰蓝色的剑气在雨中蒸腾成雾。她转过身，目光如刀锋般刮过林小野的脸，最后落在昏迷的唐小柔身上。

"魔气。"她冷声道，"你带着一个魔族。"

林小野下意识挡在唐小柔身前，右手藏在袖中悄悄攥紧——虽然灵力被魔气侵蚀，但至少还能挥出一拳。

"叶师姐，"他扯出个笑，"这是个误会......"

"误会？"叶清雪剑尖一挑，唐小柔的衣领被划开一道，露出锁骨上那半朵曼陀罗魔纹。"锁魂烙，魔皇族血脉，这也是误会？"

林小野的喉咙发紧。他当然知道叶清雪是谁——玄天宗首席弟子，玄霄曾经的未婚妻，更是以诛杀魔族闻名的"冰魄剑主"。

识海里，玄霄突然冷笑："五百年过去，这丫头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你认识她？"林小野在心底问。

"旧识。"

玄霄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不过她现在应该认不出本尊——毕竟本尊现在只是个'杂役'。"

叶清雪见林小野不说话，剑锋又逼近一寸："宗门禁地私藏魔族，按律当诛。你是自己了断，还是我动手？"

林小野的背脊渗出冷汗，但脸上却笑得越发灿烂："师姐，您看这天都快亮了，打打杀杀多不吉利......"

"找死！"叶清雪眸光一寒，剑锋直取咽喉！

电光火石间，唐小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黑血从嘴角溢出。她的眼皮颤抖着，唇间溢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哥......快跑......别管我......"

林小野浑身一震。

——这不是唐小柔的声音。

或者说，不完全是。那声音里混杂着某种古老的回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沧桑。

更诡异的是，他掌心的魔纹突然灼烧般疼痛，仿佛在与唐小柔的魔纹共鸣！

叶清雪的动作也顿住了。她的剑尖距离林小野的喉咙只有半寸，却迟迟没有刺下去。

"这是......"她的瞳孔微微收缩，"魔语？"

林小野趁机一个翻滚抱起唐小柔，退到墙角："师姐，她真的只是个杂役院的洗衣工，从小在宗门长大！您要是杀了她，胖婶以后找谁收衣服去？"

叶清雪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胡言乱语！"

但她手中的剑却垂低了几分。

就在这时，唐小柔的右手突然抬起，精准地抓住了叶清雪的手腕。

她的眼睛仍然闭着，可指尖却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顺着叶清雪的皓腕攀爬，眨眼间就形成了一道古怪的符咒。

叶清雪脸色骤变："魔契？！"

她猛地抽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林小野也看呆了："玄霄！这什么情况？！"

识海中的魔神沉默了一瞬，突然低笑："有意思......这丫头在无意识状态下，竟然能施展'血誓缚'。"

"啥玩意儿？"

"魔皇族特有的禁术，"

玄霄的声音带着几分欣赏，"以血脉为契，强制缔结临时盟约——看来她潜意识里不想让这丫头杀你。"

叶清雪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化作冰冷的怒意："区区魔族，也敢......"

话音未落，唐小柔的嘴唇又动了。

这次她说的是人话："......小野哥......跑......"

一滴泪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

林小野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

他抬头看向叶清雪："师姐，您也看到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如果真是魔族奸细，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叶清雪抿着唇没说话，但林小野注意到她握剑的手指微微松了松。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火把的光亮——搜捕的弟子们正在逼近。

叶清雪突然抬手结印，一道冰蓝色的屏障将三人笼罩："屏息。"

林小野赶紧照做。只见数名刑堂弟子从禁地入口跑过，竟对近在咫尺的他们视若无睹！

等脚步声远去，叶清雪才撤去屏障。她冷冷地看着林小野："你手上的魔纹，哪来的？"

林小野下意识把手往背后藏："这个嘛......"

"与镇魔碑有关？"叶清雪突然问。

林小野心头一跳："您怎么知道？"

叶清雪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块冰晶。那冰晶中封着一滴血，正散发着微弱的黑光。

"昨夜镇魔碑异动，我取了碑前血样。"她将冰晶靠近林小野的手，那滴血突然剧烈沸腾起来！"果然......你的血与碑上的魔纹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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