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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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四姑最终还是体力不支摔倒在山坡上，然后被爷爷奶奶带回，再带回的路上，爷爷奶奶一直破口大骂——

“这个死妮子，犟死了！”

“死妮子，真是白养狼！”

“……”

罗四姑没有听到她们的谩骂，即使听到了也习惯了。

而罗八姑最终还是被找回了。

张志远担心罗八姑的状态，毕竟曾经是他的学生，他上前去探望但是爷爷奶奶都说罗四姑带罗八妹一起卖板栗去了，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两人回来，在只能回去时，罗三姑悄悄叫住了他。

她带他来到了地窖，他看着罗四姑瘦骨嶙峋，不过几天，曾经那么灵动的一双眼睛黯然失色。

她望着来人，口中念念有词。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生下来。”

他们听到她这样说。

“好，ok。”刘导演坐在镜头后面很兴奋，“太完美了，太完美了，完全是我想要的感觉……”

楚昕昕仍然靠在门槛上，她一动不动，双眼无神。

“楚昕昕？”凌晨萧道。

“老师，救救我妹妹，救救我妹妹！”她猛然一把抓住了凌晨萧的手道，眼神空洞而悲怆，泪水缓缓从她眼眶中流出来。

凌晨萧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这种眼神射穿，疼的厉害，他刚准备说什么，周边落下一个身影，拍了一下楚昕昕的头。

“你演技啥时候这么厉害了？偷偷背着我去进修了啊？你说你要是以前是这种演技，怎么会给人喷成那种样子？”

楚昕昕被人拍了头，茫然的抬头，她僵硬的看着秦阳冰，僵硬的转头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眼中一瞬露出恐慌的神色，她猛然后退，脸上全是惊恐。

“楚昕昕，你不是罗四姑！”凌晨萧叫道。

楚昕昕望着他，张老师说她不是罗四姑，那她是谁？她摇晃了脑袋。

“我是谁？”

“我不是罗四姑吗？那我是谁？”

“对！我不是罗四姑，我不是罗四姑……”

“我是楚昕昕……”

“诶，你怎么了？”秦阳冰看楚昕昕没有理她，又要去捏她的脸。

凌晨萧挡住了他的手，唯恐他再次吓到她，演员是很脆弱和敏感的生物，像楚昕昕这样的投入程度，如果再吓到她，很可能对她精神受到损伤。

“她怎么了？”秦阳冰也意识到楚昕昕的状态不对，询问道。

凌晨萧一句不答，他只一眨不眨地看着楚昕昕的反应，只觉得自己心随着她眼中的惊恐仿佛被人给揪起来一样，他默默的等着，等着她慢慢走出角色，在看到她终于眼神清明后，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场戏拍完，罗四姑的大部分戏都结束了，跟着刘导演补拍了一些镜头，在入组两个半月后的一天清晨，楚昕昕迎来自己的杀青日。

楚昕昕怀抱着鲜花跟每个人告别。

秦阳冰站在边上，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笑意盈盈，活似杀青的是他。

刘导演也很开心，首先楚昕昕比试镜的时候更让他惊喜，楚昕昕演的每个片段他都不舍得剪，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影片肯定会得奖，二是资本金家的傻儿子也终于要离开了，一个不懂影片的人整天在剧组乱晃，有时候还发表自己的观点，他没把他喷的找不着北就已经是给投资商面子了。

楚昕昕回头看了她呆了两个月的地方，准备上车离开，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楚昕昕，等等！”

楚昕昕回头，是凌晨萧。

楚昕昕走的时候是悄悄走的，不想让剧组的人来送她耽误进度，而且今天凌晨萧的戏份很重，她没想到凌晨萧会来。

“凌老师，有事吗？”楚昕昕问道。

“你回去后先不要立刻接戏，出去旅游旅游或者接接综艺比较好。”

楚昕昕看着凌晨萧一路跑过来竟然就为了说这句话，有点没明白。

“怎么了？”

“这些日子，我看你入戏很深，演员还是需要一个出戏的过程的。”凌晨萧道。

楚昕昕明白了，微笑着点头：“谢谢凌老师，不过我应该暂时没有戏要接。”

她这部剧都是她花了老大的心思试镜得来的了，按照林云说的，没有外戏找他，公司的自制片明年才开机，她至少还有三个月是空挡的。

“再见，希望还有下部剧合作的机会。”

“好，希望还能和凌老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