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只想说卧槽的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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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汤姆·希德勒斯顿，一个演员。”

“你好，我是诺亚·弗洛伊德，一个倾听者。”

纽约公园大道上，一间不起眼的小别墅里，两个男人正试探着进行初次交锋。——此刻，他们都以为这会是一段短暂的医患关系，从未想过后来会和对方产生那么多交集。

靠坐在单人沙发上，汤姆撑开双臂，趁着医生先生亲手泡茶的机会，默默打量着这个房间。

简单的装饰，温暖的色调，密闭的门窗——一切似乎都和印象中的普通心理诊所没什么差别。但是，哪个普通的心理诊所会开在曼哈顿的黄金地段上？等等？印象中好像真有一家开在巴尔的摩中心区的？再说墙上那幅风格独特的油画，要是他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和他曾经见过的一幅名画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而那幅画在去年的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了超乎它原主人想象的天价。

他转过头看向正端着茶走过来的医生先生，对方虽然面容略显平庸但还真是一身贵气，优雅从容。他忍不住略带戏谑的问道：“这位先生，你真的不姓莱克特吗？”

“很抱歉，但我可没有汉尼拔先生那么英俊，恐怕也没他那么能干。伯爵红茶，要加奶吗？”

“谢谢，我自己来。弗洛伊德也不错，你要知道，我很信任他。”

“谢谢你喜欢它。这其实是我的导师——也是我的教父，送给我的姓氏。我觉得这很能代表我的职业，当然，还有我的追求。”

诺亚在他旁边坐下，用轻松的语气聊着自己的事情：“我喜欢研究人类的心理，它是如此复杂多变，让人着迷；我也喜欢倾听别人的故事，一起探讨他们的烦恼，当然，如果能带给他们一点帮助那就更棒了。这就是我最后选择做心理咨询的原因。你呢？汤姆，演员应该也是你的追求吧？”

“是的，演员就是我的追求。其实我选择它的原因，和你类似，又不太相同。或者，我这应该算实践派？人类的思想，性格，情绪以及他们的成因，还有不同环境下的影响等等，这实在是太有趣了，不是吗？”

显然，相同的兴趣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感，而说起自己热爱的表演事业，汤姆双眼发亮，之前的郁气一扫而光，整个人都焕发着神采。“……（此处省略8000字……咳咳，听说心理医生是按时间收费的……）……”

面对滔滔不绝的客户，诺亚一直都在认真聆听，显然对于他来说，话唠至少比闷蛋可爱多了。毕竟他学的是引导分析而不是读心术。

而汤姆呢，说起关于分析角色，塑造角色，演绎角色这些准备工时，一派的神采奕奕，可是说到近期的工结果和工伙伴时，就免不了有些磕磕绊绊，甚至开始不自觉的走神。

就像是他马上就要面对的工，《复仇者联盟》的上映和宣传。

当他们不知不觉的谈到这部电影时，汤姆却突然发现，他的记忆好像全部搅成了一团。

他一开始还能清楚记得这时候的洛基还活着，并且正处于疯狂的愤怒和报复心之中。但在说起这个人物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他的死亡，并对他临死时的绝望感同身受。——那是一种，只要我闭上了双眼，这个世上就再也无人会铭记我的绝望不甘。

噢！想想吧，还好这是在面对心理医生，要是在采访的时候……他可不想因为剧透而被漫威拉入黑名单。毕竟，虽然是爆米花商业片，但洛基实在是一个他费了太多心力，也投入了太多感情的角色。

还有那些同组的演员们，十年前的和十年后的。明明相处时的记忆都还很清晰，但是一个个片段却像是碟片一样杂乱无序的散落在脑海中，让他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经历过的，哪些是没经历过的。——不对！他明明都曾经历过啊！

他有些抓狂的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是想要清晰的界限这两份记忆，就越是搞得一团糟。他就像是一条悲剧的鱼，迷失在两条河流交错的拐点，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只能被动而无助的翻滚在暗流之中，只余绝望。

看到他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不可自拔，诺亚若有所思的记录下来，这才轻声叫醒他，“汤姆，你想到什么了吗？你的同事们都很担心你，他们之前跟我说，你最近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前几天，你有一位新同事需要认识，但是你却把他认错成别人了，是吗？”

汤姆知道诺亚说的是乔纳森的新助理布朗，他最近一直睡得不太好，精神有点松懈，结果一见面直接就问起了布朗的妻子和女儿，她们都是他的粉丝。——完全忘记了这个时候的布朗根本还没结婚。上帝！他简直不敢回忆当时乔纳森和卢克的脸色，他们一定是觉得他快疯了，不，或许是已经疯了没错！

眼看着话唠有变身闷蛋的趋势，诺亚倒是有些怀念之前的“演艺大课堂”了。

“为了检验一下问题的严重性，让我们来进行一个简单的测试，好吗？”

诺亚看着依旧沉默，似乎没有配合意愿的客户，起身走到他面前，拿着记事本径直说道：“我问你答，你在心里回答也可以，但记得要第一时间。”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某个从未遇到过的难题？”

——是，我回到了十年前。

“是不是别人都无法理解你也无法帮你解决它？”

——是，他们只会以为我疯了。

“它是不是造成了你极大的心理困扰？”

——是，一切都太像了，除了没有我心爱的女孩。

“它是不是连亲近的人也不能倾诉？”

——是，我还不太能面对她们。

“它是不是让你的情绪变得糟糕？”

——是，我有点焦虑，还有害怕。

“它是不是开始影响你的生活？”

——是，我会暂时放空，回过神却发现脑袋越来越乱。

看到沙发上低着头的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握住了双拳，诺亚突然转换了提问方向，并且有意的使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你和乔纳森认识几年了？”

——已经十二年了，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不对，现在的话，是两年。一直合愉快，他是个好人。

“洛基是什么时候死的？”

——2017年，雷神三的时候……不对，忘掉我之前的剧透，他还活着！这一次，他或许可以活得更久。只要我能做得更好。

“你和前女友分手是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了，时间记不太清……不对，应该是去年？还是今年？该死的，我现在分手了吗？

“你的经纪人叫什么名字？”

——麦克·豪斯曼……不对，他是后来的，现在的那个叫……

“你来好莱坞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我热爱的表演，为了成为伟大的演员……嗯，没错！

“你已经成功了吗？”

——是，我成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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