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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相爷择中赵深,就只是因为赵深而已。
此前上林苑围猎随扈,赵深也曾同往。若冬狩时不欲惊动太子,他携赵深前去,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此次行围,他能否与孙芙蕖相见……
韩愫不敢深思。
毕竟出征前夕,他曾在书房内对她无状。若真与她再见,他恐将不能自禁,或许又做下伤害她的举动。
故既议朝政之事,他便只专注于时势利弊本身,而将儿女情长,暂尽割舍开去。
东苑内,孙芙蕖知晓了府上对冬狩的安排,倒是百般地不情愿,推拒陪赵深远至上林苑中。
她也非躲避韩愫,而是明知道乔络会去,便如何不欲躲开那开膛的妖魔?
可就连贵人事忙的焚风,亦亲自抽身过来,求她卖个人情,可怜可怜他与菱角那一对聚少离多的苦命鸳鸯。
此事成人之美,可使焚风与菱角小聚,孙芙蕖体贴手下侍婢,遂只好答应下来。
待已至上林苑,她方知此行随扈者少有女眷,莫说二位帝姬,便是下面的官宦人家,太太、小姐们皆因隆冬酷寒,多数留在了京洛府中。
偌大的林场里,她唯一的旧相识,竟只剩下相国夫人。
陆柔良倒是并没有对她剑拔弩张。
因念着去岁冬日,皇宫那湖心亭外,她曾于乔纵手里救回自己,陆柔良此时便挽了她的手,邀她至林外叙旧散步。
草场空旷,六皇子乔繁的低小身影,遂显得无比突出起来。
陆柔良当先瞧见了那独行的小皇子,他孱弱的背影,着实孤苦寂寥。
心知是韩愫害乔繁年幼丧母,陆柔良愈发觉得,那小皇子可怜至极。
她重重叹了声气,引得孙芙蕖随她侧目,顺着她的视线望至乔繁那边。
“你何必可怜他?宫人皆以为他不成气候,对他冷待。可你我怎不知,他将是下一任的宋皇?”
孙芙蕖话语极冷,冰寒得胜过乔繁伶仃背影,亦胜过今冬空前凛冽的风。
陆柔良思及日后乔络犯案既死,乔绎则远居武川石窟,这大宋的天下,倒的确将在宋皇驾崩以后,悉归于六皇子乔繁手中。
事情的确如孙芙蕖所言,皇兄们鹬蚌相争,那小家伙倒是幸运得很,恰坐收了渔利。
如此想来,她便不再叹息,回孙芙蕖以淡笑。孙芙蕖倒是仍远望着乔繁,目光沉肃复杂,蕴藏她未察的情绪。
是韩愫害得乔繁今时孤苦,孙芙蕖并非不懂。
可孙芙蕖亦记得,她前世里曾与韩愫身死狱中,而乔繁凭借他二人所饮鸩酒,稳坐了君主宝座。
韩愫造下的孽,终偿还给了乔繁。如此,他不欠他,而孙芙蕖,更没有亏欠乔繁什么。
*
小太监自山麓处,疾步过来,冲原野这边相唤。
先是近处的乔繁望向了他,可他嫌弃捩目,向乔繁不耐烦地摆手,嚣张越过了他,停在更远处相国夫人面前,对她和孙芙蕖谦卑一躬。
“贵人们可教奴才好找,林场里大家都在等您。”
他姑且给了孙芙蕖些面子,但话说到最后,所言仅是对陆柔良禀告。
“太子爷射中了一只银狐,说除了夫人您,便是谁都不赏。您且快去谢恩,将那狐皮领了,奴才们也好各自跟随主子回去。”
因他跑来得急,口中呼出热气,却方一逢冬风,当即便消隐于无形。
宫装本就单薄,下人们却无旁的法子取暖,差事遂着实难当。
日已偏西,陆柔良不敢使林中众人再等,与孙芙蕖相携,速随这小太监前去领赏。
乔络的那张狐皮,孙芙蕖隐约记得。
他射中的狐狸,的确堪称上品,通体雪白,日光下闪耀烁烁银芒。
那雪狐皮,韩愫曾命人裁作领袖,配青绸做了件裘氅给她。
可是眼下,陆柔良跪地叩首,朝着乔络谢恩,韩愫却未再插话进来,只默认这狐皮交由陆柔良随心处置。
青绸狐裘,并未被记载于原书之中,陆柔良仅是见此白狐,打算替自己做件小褂。
她当初为韩愫挡了刺客的剑,至今阴雨时节,肋下骨缝中仍余隐痛。能得此狐皮暖身驱寒,不也算是美事一桩?
朝孙芙蕖耳语着她的打算,陆柔良心中甜蜜,笑得极为娇美。
孙芙蕖悄悄回她的话,敷衍肯定着她这主意,倒也无心拿裘氅与袄褂比较,唯将思绪皆聚于青绸上面。
她知道韩愫喜穿锦绣坊的青绸,故曾以为,他取青绸佐这狐皮,是遵他自己的好恶。
可若如此,今生中这张狐皮,便仍旧该被他制成裘氅,送与他的妻子。
这当中唯一的变数是她。
因相国夫人而今是陆柔良,所以那原本的狐裘,才将会成为一件小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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