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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晗防备地迈出一大步走到颜鹤身前,右手紧握剑柄,将剑刃直指面前那人。
“你又是谁?”
那人举起灯笼,他们这才看清他的脸。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中等,脸上皮肤松弛,下巴胡髯野蛮生长。捂嘴咳嗽几声后嘴唇一张一合,声音略带喑哑,“吾乃宜和村村长,王永。”
颜鹤大步上前,拱手作揖,“村长好,在下是即将就任的肃州知府,此二人与我一道同行。行经此处夜色已晚,可否让我三人在此暂住几宿?”
王永面色一沉,眼珠转动若有所思,抬手抚了抚胡须,沉思良久后才开口道:“既是肃州知府,便同我来吧,村落尽头尚且有间空房,可容你们三人居住。”
“多谢村长。”
王永走在最前面,和颜鹤他们隔着一截距离。手里提着那盏灯笼的光若有若无,在夹着热浪的风中摇摇晃晃,也照得他们的影子在地面歪歪扭扭。
在村口看着觉得每间房屋相隔甚远,真正置身其中才发觉远看近看完全不同。每间房屋都紧密相连,中间只隔有一臂距离。
自王永从村里出现后,童谣就再也没有唱响过,那些凄惨的声调也没有再次出现,就连笼罩全村的白雾也消失踪迹。
村庄很大,远比他们以为的大。
沿着土路朝前走,只感觉无穷无尽。加之每间房屋都长得大差不差,生生给人一种遇见鬼打墙的感觉。
颜鹤已然走得有些疲惫,在途中大口喘着粗气,郅晗倒是精力旺盛,走了这么久也不嫌累,小跑两步追上王永,问他,“你们这里晚上怎么这般骇人?白雾茫茫、叫声凄厉。”
王永身形一顿,抚了抚胡髯,浑浊的双眼望着远处,放缓脚步慢慢往前走,“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咳咳咳——”
一路上,王永走几步就会咳嗽,话说不了几句也会咳嗽,干咳不止显然异常。沈商陆疾步上前,握住王永的手替他把脉。
左关部脉浮大而续,按之无力、脉沉细数,尺脉浮洪。
王永瞬间甩开他的手,连连退后几步,将灯笼举到身前作防卫状。大喝一声,“你做什么!”
沈商陆面色凝重,言辞恳切,“我是大夫,你肺痨严重,脾虚气盛,恐成恶疾,为何不治?”
王永这才发觉他刚才的反应过于激烈,恢复平常,“村中有村医,老夫在吃他开的方子,不劳公子忧心。”
“你还没讲完呢。”郅晗又追了上去。
“哎——原本宜和村平静如水,直到有一天,村里年轻人上山采药卖钱,可莫名其妙摔死了一个。自那天晚上起,村里就源源不断出现这些奇怪的现象,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说罢,王永在一间漆黑的房屋前停下脚步,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吱作响,寂静无声中,他开口说,“这便到了,几位暂且居住于此吧。”
门已被推开,窗户大开着,明亮的月光从窗外泄下,那是屋里唯一的亮光。
夜里的风很大,窗边白色纱帘随风飘扬。
已经很久不曾住人,里面蛛网密布,灰尘也布满了所有家具。
那些空气中的灰尘在开门那刻全部涌出,让他们本能捂住口鼻,抬手挥去飞扬的尘土。
“这环境……”
“未免也太差了吧。”后面那句几乎成了腹语,没人听见。
王永的神情略显愧疚,在几人面前拱手,说,“如今只有这间房子空闲,照顾不周,望诸位见谅。”
颜鹤连忙上前回礼。
在王永走之前,郅晗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问他,“你们村还在打铁花吗?”
宜和村的打铁花远近闻名,有个老班底常住宜和村,常常会在七八月份的时候前往各个州市举行打铁花表演。郅晗曾有幸在年幼时见过一次,只可惜后来再也没机会遇见,一直对此念念不忘。
如今她来到宜和村这个打铁花的发源地,自然想着要一睹风采。
但王永叹息了一声,“哎,打铁花的老师傅老家有事回去处理了,那剩下的班底也去其他地方表演去了,如今这村里啊,只余下几户人家了。”
“啊?”
郅晗听见这句话,失望的神情一览无余,她推门走进屋里,径直朝楼上去了。
颜鹤站在那里,将郅晗眼底失望的神情尽收眼底,若有所思。
“天色不早,诸位好生休息,老夫也要歇下了。”
说罢,王永便提着灯笼往回走,颜鹤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无人居住的房屋灰尘四起,密密麻麻的蛛网到处都是,甚至上面还缠住了许多风干昆虫的尸体,一副萧条之景。
郅晗抬手,用手臂捂住口鼻,将所有门窗通通打开,挥手散去灰尘后,呼吸终于畅通了些。
“这里几百年没住过人了?而且这村子很奇怪啊,说不上来的奇怪。”郅晗说。
沈商陆坐在窗前,仔细回想着王永的脉象,肺痨如此,吃药该有所缓解才是,可为何还有加重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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