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叫沈高顶去给领导送礼他是不敢的，但是去和二哥借钱，他就觉得也确实是个好法子了。

尤其是得知二哥并不打算参与分职工宿舍的时候，他更觉得二哥可以挤一点钱给自己了。

于是沈高顶就笑着开口。

沈长生听弟弟这么说，微微皱眉：“这事儿，你和爹说过没有？”

“……”

那就是还没有。

这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做儿子的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的问题。

这么大的事儿，连和家里商量一下的打算都没有，叫爹娘知道了，该多伤心？

哪怕是已经分家了呢，但是分家了就不是爹的儿子了？

沈高顶这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于是连忙否认：“我就是有点着急，想来问问二哥你手里有没有余钱，不然直接说到爹娘面前，那不是逼着你借钱给我么。”

也亏得他脑子活络，很快就找好了借口。

“那你还是先和爹娘说了再说吧。我这边的工资都是你二嫂拿着的，能挤出来多少，我还得回家和她商量一下。”

……

周五回家的时候，沈长生果然和王雪梅商量这事儿了。

抱着压缩饼干当磨牙棒的小石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年轻夫妻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要是搁在从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听人说几块几毛（其购买力还不够一两银的）的事儿听半小时，他非得一口啐过去，但是现在没办法呀，他又不会走路又不会说话，只能天天躺着吃喝拉撒听东家长、西家短的。

他倒是也想着要么归置归置通灵宝里头的东西，但是某个白天躺在小木床里，刚将老祖宗的院子走了个遍，就被沈家栋的大呼小叫给叫回来了：“妈，小石头刚才眼睛发直！”

得了，未免再次被当成傻子，他白天都不敢走神太久，只能将睡的时候去摸索通灵宝到底有什么神通，但是这幅身子骨才多大？闭上眼睛被王雪梅拍一拍，不到一刻钟就下睡得喷香！

小石头真是要气得跺脚：大约类似于守着宝山但是每次要往里头走的时候就被绊住脚了。

到现在，他也就将荣国府走了一小半多。

整日无聊就见这一家子的人，除了王雪梅给她唱唱摇篮曲儿，就是沈家栋他们一时有兴致一时无兴致地围着他喊弟弟，教他开口喊哥哥。把小石头烦的恨不得即刻就能开口了——但是不行，他试了试，张嘴还是只能咿咿呀呀或者发出一些单个儿的音。

他琢磨着应该是身子骨太小了，没长开，就像牙一样，急也急不来。

这会儿子，好不容易有点新鲜事，他可不得竖着耳朵听么。

↑可见吃喝拉撒不能自理的生活有多憋屈，生生把小石头逼得，对家长里短也听得饶有兴致了。

……

说实话，王雪梅是不愿意借钱给沈高顶他们家的，就凭李桂花那三不五时蹦达一下要踩自己显示她能耐的劲儿，再好脾气的人也不能忍。

但是她又不是直接驳男人面子的人，倒是不说没有钱，就是一笔一笔算给男人听：一家子六口人，只沈长生发的商品粮是不肯定够吃的，爹娘倒是种地，但是不能够白拿老人家的粮食把？还有每年给老人的赡养费、还得买什么什么什么、还得准备四个孩子未来的学费、还得准备四个孩子未来的婚嫁费用……

王雪梅没有明着拒绝，但是沈长生听懂了她的意思。

听懂了，他也没生气，也不发脾气，就是坐着静静地盯着媳妇儿。

王雪梅被男人看着，越看声音就越小，最后弱弱地说：“那、那最多就借一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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