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书回到家，我先按照余蓝昭说的，试一试吸收水灵气。
果然水灵气给我的感觉不同，它温润地飘着，像一缕轻薄的雾，又像一缕散开的烟。
当我试图牵引它时，它不像金灵气那样‘硬邦邦’，反而很丝滑地流动过来，像一滴雨渗入我上唇的龈交穴。
很舒服，很滋润。
接下来五天，我反复练习，努力达到每张符箓吸收一百点灵气的标准水平。
然后，我开始验证我的猜想。
这一次打坐冥想，我两指间不夹符箓，意识聚集于食指指尖与上唇之间的方寸，寻找水灵气。
浑蒙晦暗，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我不着急。
普通情况下，灵气是混沌的，无属性的，没有形态的。即使在江边，灵气易表现为水形态，拥有水属性，这种表现也是多变的，不稳定的。
我需要更多的耐心，像一位设下陷阱的猎人，耐心等待猎物入网。
突然，一阵风吹来，带来淡淡的湿气。
那方寸之间突然出现数点水灵气，像乘风而来的旅人，三三两两转着圈儿打着旋儿，脚步匆匆地从一端飘到另一端，然后消失不见。
顿时，我欣喜若狂。
这是我第一次不依靠符箓，在自然环境中观测到水灵气。
如果我周围存在大量的稳定的水灵气，那我修练的速度一定会成倍增长！
我迫不及待跳下床，去前院求见娘亲。
“你想要什么？”
“我想出城，租一艘船去江面上修练。说不定只要两三个月，我就练气一层了。”
娘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我很失望，又很不甘心，我觉得这个方案是可行的，既然能加快修练速度，那出城去江上住几个月又何妨呢？
余绿芜头一次觉得小孩太聪明也有不好的地方，尤其青鲤，聪明有主见，还不好糊弄。
她轻叹道：“城外很危险，不止我们余家，城里所有人都不会轻易出城。”
我微愣。
娘说：“青鲤，你一出生就在城里，就在余家，遇到过的最激烈的矛盾也就是两方吵嘴打架，你打我一拳，我咬你一口。但是在城外，存在大量不受朝廷管控的散修、邪修、甚至魔修。即使不刻意为难，一旦他们打起来，附近的百姓都要遭殃。”
“就在两个月前，饶城外五百里的一个小村落，附近有两个散修斗法。其中一个散修擅使毒，为了赢，他在附近所有的事物上都下了毒，包括土地、水源、花草树木。那个小村落上百口人，只活下来十一个，拼了命赶到我们饶城报案，求我们解毒救人，但是一切都晚了。”
我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愣愣地问：“朝廷、朝廷不管吗？”
娘摇摇头，很无奈：“管不了。”
我明白了，城里才是秩序文明覆盖的地方，而城外依旧是那个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
现在想想，穿越后我的日子真是安稳得过分。
以前看修仙小说，主角为了得到一部功法，为了拜入一个好师门使尽浑身懈数，装傻充愣，勾心斗角，动不动就要死斗，惊险异常。
我呢？每天在家修练、出门上学两点一线，堪比穿越前小学生生涯。
原来不是修仙世界不弱肉强食了，是我投胎投得好，穿成了城里余家的小孩。
我不再坚持，谢过娘亲，垂头丧气回到后院。
第二天上学，我冲余蓝昭摇摇头，长吁短叹。
余蓝昭想了想，邀请我：“明天放假，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衡姑奶奶家看宝宝？”
衡姑奶奶？
余蓝昭见我不明白，解释道：“就是咱们的功法老师呀，她的第一个宝宝，刚满月，已经可以抱出来见人了。”
所以衡老师刚出月子是吗？
可是她……我仔细回忆她的模样，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身材苗条，做事雷厉风行，说她结婚了我信，可说她刚生下孩子没多久，完全不像啊。
我又想起我娘，生了七个孩子，居然看着比我爹还年轻！
这当中一定有秘密。
我跟余蓝昭约定好，明天放假去拜访衡老师，探望她家的满月宝宝。
但我不能空手去，得给满月宝宝准备一份礼物。
“六小姐，您在找什么呀？”
“有没有平安扣，如意锁之类适合送给婴儿的小礼物？”我停止翻箱倒柜，冲秋月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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