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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江念愣了半晌，“哪个染？”
女孩皱眉，“挑染的染，问这个干嘛。”
江念微微眯眼，“没事，我记性不好，问详细一些才记得住。”
这黄沙漫天的地方本就光线昏暗，游戏里的角色又多都画着夸张浓艳的妆容，江念这仔细一瞧，才发现女孩确实长得有点像在许宁电脑里看到的那张照片。
她摇摇头，没注意到自己扯了个苦笑出来。
早不遇到晚不遇到，偏偏她刚走了最没退路的这条道，人就找着了。
“你笑什么？”
江念一惊，“我笑了吗？”
许染染只觉得这人说不出的奇怪，嘴上口口声声说着害怕自己被流放，遇到点小危险也只知道求饶，可说话时却又神色温和不紧不慢，没有半点慌张，看不出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纯粹的呆头呆脑。
江念摸摸自己的脸，“可能因为是初始模型，不太好用。”
说罢，她揽了揽已经磨破的半截衣袖，语气有点遗憾：“我其实还挺喜欢这套白衣服的。”
许染染“切”了一声，“这粗布麻衣的，有什么好看的。”
江念没接话，指了个往西北的方向，“咱们去那边吧。”
她说得笃定，许染染忍不住好奇：“为什么是那边？”
江念随口道：“进来之前我找人算了一卦，那人说西北方是今天的正位。”
反正许染染本来也没什么计划，听她这么说，耸耸肩，“那你先请。”
江念点头，施施然朝着西北方向走去。
她脚下轻巧，走路的时候虽看着没有用力，可频率却极快，没过多久就落下了许染染一大截。
许染染跟在江念身后，踩着她留在沙地上的脚印往前走。
江念一路过来，已然注意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这沙漠虽表面上看着平静，但她越朝着西北方向走，就越清楚地感觉到自
己的脚底仿佛有水波在涌动。
她猜测这恐怕是沙子底下埋着什么活物，只能尽力避开波动大的地方，免得吵醒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东西。
好在这段上坡路不算长，江念转头目测一眼，她们已经走在下坡的地方了。
“江念！”
江念回头，“怎么了？”
许染染叉腰站在沙地里，“你走路怎么弯弯曲曲的？”
没有经验的人的确很难察觉到这沙地的起伏，只怕自己说了许染染也不一定相信，江念甩了甩袖子认真道：“这些都是为了省力。”
这个理由其实方才已经用过一次了，为了让许染染跟着她的路线走，江念告诉许染染，在沙漠里走路，踩着别人踩出来的坑会比自己踩更省力。
许染染蹙眉看着她，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
江念还没来得及说话，脚底的沙突然向下塌陷，许染染尖叫一声，江念心里一惊，腿上用力，往前点了几步，从许染染腰后方托住，放缓她下落的速度。
本以为两人会直接陷进沙子里，江念的脚底却意外地触到了地面，这层沙地的下面，竟是个大大的洞穴。
许染染跌得一个踉跄趴在江念背上，含含糊糊地“哎哟”了一声。
江念扶住她的肩膀，抬手掩住她的眼睛。
“先别睁眼。”
许染染语气不耐烦：“怎么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倒不是不能看，”江念缓慢地勾起唇角，借着一点上方窟顶透出来的光，低头扫视一圈，“但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尸山尸海之中，她们恰好落在了一处空地上，实在算得上一种幸运。
“我什么没见过，”许染染嘟囔着抬手拍掉碍事的手，眯着眼睛望向远处。
江念轻轻叹了口气，歪着脑袋等她的反应。
许染染眼神往下一扫，突地大叫一声：“啊！”
江念一把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人，语气淡淡，“不要紧，都死了。”
许染染闻言，叫的声音更大了。
江念十分耐心，安抚似的轻拍她的后背，等她喊累了才出声问：“你身上有带什么能照明的东西吗？”
许染染脑袋埋在她的肩上一动不动，抬了抬手腕，声音瓮声瓮气的，“你摸一下右边的圆点。”
江念点点头，找到许染染银色腕带上的红点轻轻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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